屋内点着香,早来的家长与孩子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都静静坐在一旁,恭候着闭目养神的吴秀才。
王小崽和邹七材也老实得不行,耷拉着脑袋偷瞄主位。
‘啪嗒’一声,邹三禾把糙纸搁下,“吴先生好,我们是码头街过来的,给先生交翛休”。
她并不知道这个时代给学生交学费要如何做,从前带邹芜去女学那边交学费时,娘子们都和煦,也没太多规矩,跟话家常似的就把事情都办好了。
坐在两侧的家长们纷纷看了过来,眼里是对邹三禾第一个出声的敬佩。
吴秀才呜咽一声,“嗯?真是不好意思,今晨起的太早等着,有些乏了”。
原是睡着了。
不过能一直保持着端坐的姿态睡着,也是奇人一个了。
“码头街的是吧?我记得我记得,前几日王娘子来过”,吴秀才略挪了挪,将靛蓝色的袍子拽拽平。
邹三禾哎了声,将两个信封递过去。
这还是王娘子提醒过的,说学堂先生们通常都是这样收钱的。
吴秀才接过,也没拆开信封清点,只在两个信封上分别写了王小崽和邹七材的名字,又抽出个本子,将两人的名字记上。
看了眼邹三禾脚边的东西,在俩人名字后加了练字糙纸一大袋。
“还带了什么东西来?”,他望着两个孩子问。
方才还机灵的王小崽心里一怵,却是不敢了。
邹七材先看了看他,又扭头瞅了瞅邹三禾,才将自己提着的布袋子轻轻放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