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述去洗手间待了许久。再下楼时,他已经换上衬衫西服,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走过来,撑着餐桌边沿在林知言额上一吻。
“欠我的这一顿,晚上再讨回来。”
他含笑侧首,几乎是咬着耳朵低语。
林知言耳根一热,夹起一只虾饺塞入他唇间,“闲不住嘴,就多吃点饭。”
两人复合的这段时日,林知言能感觉到霍述在有意无意地增加身体接触的机会,譬如牵手、拥抱以及亲昵却不显狎昵的额头吻和面颊吻。对于听障人士来说,身体接触远比单纯的语言更能传达情绪。
她知道,霍述在尝试用她舒服的方式诉说爱意。
“霍述,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这些的?”
“什么?”
“手语,还有身体接触的方式。”
林知言将筷尖顿在盘中,温声问,“什么时候学的?”
如果她是在审问,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审判官。
霍述不是个爱追悔往事的性子,所以只是神色如常地回了句:“去年七月。我学得很快,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
林知言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学这些,答案显而易见,尽管他说过自己从不后悔,从不揪着往事自怨自艾。
他在尝试靠近她、聆听她的心声,而不是像当年一样,看不懂她愤怒交错的手指。
当年意式餐厅外让林知言痛彻心扉的那场大雨,同样也淋湿了霍述很多年。
林知言素来不爱拿乔,既然决定和他重新开始,就坦坦荡荡朝前走。霍述朝她走十步,她也得朝他走两步。
“到十五号了,你今天有空闲吗?”
林知言翻出手机日历,问道。
心上人有需求,霍述就算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