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近日裴家少爷身染怪病,正重金寻名医呢!”
“当然听说了,这几日裴府的大夫进进出出,大夫来来回回换了不少,可是裴少爷这病啊,就是不见好,裴家老爷夫人都急坏了,他们家就这一根独苗……”
街头,某茶馆讨论声不绝。他们一边品茶,一边咋舌:“要我说啊,就是裴家少爷脾气太冲,思想呢又特别离经叛道,冲了神灵。前段时间裴老爷和裴夫人带他去庙里,他也不去,说什么,要相信科学,以科学代替宗教,还大张旗鼓办了个科学社……这都什么玩意嘛。”
“估计就是神灵显灵了,在惩罚他的不敬呢。”
“也不知道这怪病还能不能好,可惜了,长得一表人才……”
他们正说话间,一个穿着白衣黑裤,打扮十分摩登的年轻青年从外走来。
青年拥有一张好皮囊。
衬衫的料子柔软垂落,勾勒出瘦削纤细的腰身,随着走动,阳光透进来,隐约还可以看到肩胛骨起伏的弧度。
大堂内敞亮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他气质出尘清雅,黑发将莹白的肌肤衬得有如霜雪。
行走之间,风姿绰约,目不斜视。仅这般冷淡的态度,足够让不少人侧目。
“掌柜,我来帮我母亲拿茶。”
他的声音清越动听,却不带什么情绪,眉眼似覆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掌柜瞬间失神,望见对方身边的熟悉的书童面孔,才蓦地想起正事,差人将提前准备好的茶叶取来。
“好、好嘞。您是谢家公子是吗?今日您来帮谢夫人拿茶?”
谢凝“嗯”了一声,又道:“谢谢。”
身侧书童手脚勤快,伸手接过了包装精美的茶叶。谢凝刚留洋回来,这次是回家过暑假的,他父母都爱喝茶,于是他帮忙走了这一趟。
谢凝听见茶楼里的窃窃私语与议论,包括方才听见的什么裴家少爷,他并不意外。现在仍旧还有许多人无法接受新思想,而这些都需要循序渐进,着急不得。
不过听起来,这位裴家少爷,倒是挺有趣的。
有趣归有趣,也不过一念之间的兴头罢了。谢凝并没有继续将对方放在心中,他无视周围投来的目光,一步步离开了茶楼。
书童高兴坏了:“少爷,刚刚他们都在盯着您看呢,一定是因为您生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