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问你，下午那会儿，你说去寄点东西，寄去了哪里，寄了什么，跟什么人说过话，说了什么？”郑隆生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咄咄逼人。刘三听出了他话里的不信任。
苦笑一声，说：“寄回山西老家，寄了一千块钱。出门遇到个老伯，他不知道怎么寄东西，就帮他弄了一会儿。”刘三平静的说。之后又补上一句，“生哥，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郑隆生冷笑几声，“说了什么？说了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顿了片刻，又说：“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还需要别人说什么吗？”
“生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刘三还想解释，郑隆生直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扔在了他的脸上。
“刘三，不对，刘云飒。”
在说到“刘云飒”三个字时，“刘三”捡照片的手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冷静。他捡起照片，一张张翻着看，越看，心越凉，额上，冷汗津津。
这些照片，有的是他跟接头人会面的场景，有的是他偷偷传‘东西’的场景。
“你父亲欠下大笔赌债，是事实，把你卖进黑市也是事实，可是先救下你的，却不是我，而是37号房的人。或许，他们也跟我一样，看上了你的过目不忘，看上了你的聪慧。”
“只是……”郑隆生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我想不通，他们给了你什么，我拿你当兄弟，他们就把你做个工具，为什么你不选我，嗯？为什么？”
刘云飒矮了郑隆生一个头，加上身材瘦小，在他庞大身躯的映衬下，看起来，倒有几分女子的楚楚可怜。
“生哥，你选的地方，就是好。”刘云飒偏头，看向无尽的大海。
郑隆生疑惑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生哥，你有情，有义，能遇到你这样的大哥，用尽了我所有的好运。我从没遇到过什么人，像你对我这么好……”
“从小，遇到我的人，都说我聪明伶俐，将来前途无量。其实我只是知道要怎么在夹缝里生存罢了。父亲嗜赌成性，母亲体弱多病，我是被亲戚养大的，从小寄人篱下……在人心的冷漠面前，聪明什么的，根本没有半点用处，前途什么的，简直就是个笑话。以前是因为年纪小，可为什么等我大一些了，还是没有所谓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