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华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连接着这一方岸边的拱桥已经彻底崩塌,然而通往对岸的半边桥却依然伫立着,这是过去几十年来碧华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当然,景宁也从来没有见过。
“出门路遇桥塌,不祥之兆,不祥之兆啊!”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笑,震得枝头上的雨滴簌簌而落。
景宁转头看去,一个穿着邋里邋遢,手里摇着酒壶的人,哈哈大笑的走来。
那人步伐很慢,一走三摇,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然而每一次都能稳稳荡荡。
他如同疯癫了一般,又唱又跳的走到景宁面前,忽然停下脚步,瞧住了景宁的脸,脸色是哭是笑。
“寿命只有二十三岁的孤魂野鬼,你为什么又重新活了过来呢?”
景宁的眼眸骤然一缩,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
身后的碧华已经面露不悦,想要将面前之人挥开。
然而景宁却止住了她。
上前几步,微笑着问道,“这位前辈,请问你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方没有理会,径自从她身旁穿过了。
“不可说啊,不可说,天理有序,命数注定,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改变不了的,改变不了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哭又笑的狂笑,身影越走越远。
景宁站在身后凝视着她的背影,衣袖下的手从始至终紧握,不曾松开。
“小姐,你,你怎么了?”碧华有些惶惶不安的看着自家小姐。
她从未曾在自家小姐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那自眼中放射出来的光,仿若是要将人冰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