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字字在理。
可侍寝这事儿,根本算不上争宠,这是义务,是每一位进了宫的侍君都该尽的义务。
也是全天下男子,对妻主该尽的义务。
辛言忱凝着茶汤,他端得够稳,那黄绿色的茶汤便也平静极了。
许久,方才温和道:“冬鱼,我都知晓的。”
“只是这事,到底也急不来,随缘便好。”
这便是不打算去请教裘荀生的意思了。
屋内一时无言,而在那半掩着挡风的门扉外,秋鱼捧着找来的字画,却也僵住了脚步,呼吸被刻意放轻。
侍寝,侍寝。
主子轻描淡写的东西,他却连梦都不敢梦到,倒也真的好笑。
心思缜密、总是低调得不泄露半分情绪的少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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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街,卯时未至。
天边仍是一片昏沉,余府却已醒来。
余大人如往常一般,由正君服侍着穿好朝服、随意用些没什么汤汤水水的吃食,便准备乘着马车上朝。
只是临行前,她望着送出门的正君,低叹道:“苑郎,记得告诉昀儿,入宫后虽要谨慎,却也不必那般拘谨,大可自在一些。”
“总归有我们在后面撑着,这次入宫不求多么出彩,无事便是最好的结果。”
陛下为先帝守孝三年,可见其孝心纯正,那么福太贵君作为有生恩与养恩的父亲,他的话陛下大抵也能听进去。
这次意外讨了福太贵君的喜欢,想来昀儿进宫的事,便也十拿九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