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般莽撞?”
女帝凝着身前的少年,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他腰间那渗血的绷带,手中的力道不免再度放轻许多。
他出现得匆忙,推开那阻拦的众多宫侍,跌跌撞撞来到她身前时也已力竭。在摔倒的前一刻,苏宝恬接住了他。
那少年却仿若听不懂人言一般,皱眉想要推开她,却又在碰到她的那一秒顿住,指骨分明的大手僵在半空,像是.....像是违背自己习性而不适的某种野兽一般。
女帝看得有趣,眼底难免有了几分笑意,他既是刀人,自是有那不得伤了主子的命令在。
她的每一句命令,他都无法抗拒。
而这让她感到愉悦。
“陛下。”
女帝抬眸,君后朝她走来,一如既往的稳重得体:“这伤口,该早些处理才是。”
皇宫的人都知道,君后最重规矩,他的重规矩并非苛责旁人,而是对自己的克己复礼。
现下众人乱作一团、心底惊惶,竟也无人察觉,这最重规矩的君后大人,竟忘了与陛下行礼。
御医也才拎着自己的药箱快步赶来,行了个礼正想告罪,却被女帝拦住,她敛眉沉声。
“先重新包扎。”
她看向身前的少年,约莫是从小训练的缘故,他的个子比寻常男子高上几分。
女帝一手揽在他身后,另一只空余的手一把拽住亵衣领口,这刀人大约是提防惯了,她很清晰地感受到掌.下的肌.肉绷.紧了一瞬,却又在下一秒有些刻意地放松下来。
很好,知道谁是主子就行。
她凑近几分,冰冷的冕旒打在他低垂的脸颊,刀人不适地皱眉,便听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在他耳畔一字一句,轻轻呢喃。
“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