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叫苦连连:“郡主那性子,你觉得她肯听?”
茯苓努嘴,指指矮榻上一个赤金掐丝百蝶穿花样香囊。
绿萼取了来瞧,那香囊只做了半个,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手生之人所做,绿萼捂嘴笑。
虽说样子不好看,然已是沈鸾连着学了一个多月,方得了这么一个。
自从知道嫁衣需自己绣之后,沈鸾终拿起自己丢开许久的女红,一针一线从头学起,也不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绿萼摇摇头,小声嘀咕:“果真要是嫁人了,人也变了,竟能坚持这般久。”
茯苓笑她:“你可小声点,小心郡主听见了,打你的皮。”
圣上看重沈鸾和裴衡的亲事,只待钦天监挑的良辰吉日到,便为二人赐婚。
虽说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然女子终究脸皮薄,每每提及此事,沈鸾总会红了脸。
茯苓这嘴真真开了光,话音甫落,忽听榻上铃铛脆响。
沈鸾醒了。
一众奴仆手持拂尘和盥漱之物鱼贯而入,绿萼和茯苓忙丢开手,从宫人那接过巾帕,沾了热水,待沈鸾用青盐漱口后,那帕子已温度适宜,不烫人。
沈鸾歪倚在榻上,身子懒懒的,任由绿萼伺候自己梳洗。
又有宫人捧着十锦攒盒进殿,早膳摆了一桌。
沈鸾倦倦的,连抬眼都费劲。
茯苓垂手侍立在一侧:“郡主,这是小厨房刚送过来的剪花馒头,郡主可要试试?”
这剪花馒头乃是用羊肉陈皮等剁碎,做成馅,又用发好的面团包着做成的馒头。冬日吃,再合适不过。
沈鸾只瞥一眼,遂收回视线:“大早上吃这个,油津津的,怪腻的。”
茯苓:“那鹌鹑馉饳儿呢,前儿郡主才说想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