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想到的是岑姗在医院里面面含娇羞地样子,又是对新生命的憧憬。
抛开一切的一切,郁欢以前也会在想,楚非池都和岑姗结婚了,他会不碰她?就算他不碰,他们家里的人会同意?
楚非池是长子嫡孙,就算他弃军从商,可到底是楚家的人,楚家传宗接代的任务是在他身上的,就算是逼,也要逼着楚非池和岑姗同房,只是男女之事,需要逼吗?
后来,她知道五年前郁霁月出事的真相之后,她便再没有想过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唯一的念头不过是快点和楚非池划清界限。
如今,划清界限的东西就在她手上。
电梯门打开,郁欢率先一步走了出来,径直往她的房间走去,身后的人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就像个甩不掉的脏东西一样,非要黏在身上,恶心。
打开门进去,插上房卡,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否进来,她就往里面走去。
房间门是被人轻轻合上,那人是跟了进来,显然是要看到她吃了药才会离开。
她自顾自的烧水,等在烧水壶边,听烧水壶滋滋滋的声音,忽略掉身侧如炬的目光。
手腕,忽然间被人握住,炙热的温度通过男人的手心传到她的皮肤上,她缓缓回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
“郁欢,”他声音低沉如大提琴音,有着穿透一切的能力,“报复我有很多种方法,流掉孩子于我而言,没用。”
她这才抬头,对上了他深沉的目光,“是呢,流掉孩子对你一点用都没有。”
她像是一直都知道一样,不甚在意,“你不是说,报复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不原谅你吗?对啊,我的确没办法原谅你,所以我不能让肚子里面的孩子生下来,一想到它身上一半的骨血都是从你身上来的,我就觉得恶心。我想过把它生下来,告诉它它的亲生父亲是个人渣败类,再把它培养成一个复仇工具,到时候让你们楚家颠覆。”
楚非池的目光一点一点在收拢,握着郁欢手的力道,也在加大。
“后来我想想,这并不是最佳的报复。”她摇摇头,否定了最开始那个念头,“因为我只要看到那个孩子,就会想到它是我当年犯贱留下来的产物,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当年的我是多么的蠢。所以我要把它流掉,让它待会慢慢地从我身体里面流失。你觉得我会难过吗?”
她会。
“对,我会难过。只有我痛不欲生,你才会有那么一丁点后悔五年前对我爸做过的那些事情,才会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郁家。这个看不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每天晚上会去你的梦里找你,哭着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它的外公。”
说完,她浅浅一笑,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残忍,像疯了一样地折磨自己,折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