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林夫子和霏儿妹妹都还不知道。”权墨冼道:“母亲,大姐,你们可都别说漏了嘴。我只怕他们若知道了,会退了这门亲事。”
权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对,先成亲了再说。霏儿她,对冼弟是真心好。”若提前知道了,恐怕她宁死也是不愿嫁的。
定下此事,权墨冼请了一名大夫来替权大娘看诊。只是急火攻心,没有什么大碍,开了两副药调理着,并嘱咐好生静养。
回到书房,权墨冼只觉得心头郁结难解。
在朝中受到的重重压力,和宝昌公主对他的势在必得,几乎将他逼到了困境。让他生平头一次动摇起来,他择定的这条路,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公子。”刘管家进门禀道:“和丰镖局已收到了信,连夜撤走。宝昌公主手头并无实权,鞭长莫及,公子无需担忧。”
和丰镖局的大本营在江南道,而非京城。宝昌公主就算有意想要为难他们,也够不着。
权墨冼将刚刚写好的一封信交给他,道:“将这封信捎给和丰镖局的钱老爷,我要亲自跟他道歉。”
他在信中,不只是表达了歉意,还郑重做出了承诺。他对和丰镖局所蒙受的这些损失负责,总有一天会偿还。
宝昌公主行事张狂,丝毫不顾忌他人感受,但他不能这样做。
没有答应宝昌公主的条件,只因为权墨冼知道,若他有半分露怯,对方就会更加得寸进尺。
他能保得了和丰镖局一时,却保不住一世。当宝昌公主拿准了这是他的软肋,便会时时以此要挟他就范。这对和丰镖局来说,才是更大的祸事。
作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也不能受一个女子如此摆布命运。哪怕,她是全高芒最尊贵的公主也不行。
刘管家退下后,权璐端着一碗绿豆粥进了房,轻声道:“弟弟,这两日太过折腾,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回头,我再给你下一碗葱油面来。”
权墨冼回到家,还没有功夫用晚饭。她看在眼里,疼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