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说，她眼泪掉得越厉害，早知道，早知道几年前她就不该跟黄胜利搬来京市：
“你们送我回去，我一个人回去，小伟啊，你就留在家里，以后有空了，你回来看看奶奶就行。”
她一甩手就往自己睡那屋去，直到进屋，都没发现儿子媳妇追进去哄她，老太太这才传来更悲戚绝望的哭声：
“他爹啊，你怎么就不把我也带走啊，怎么就让我一个人看着他们离婚没有办法啊……”
黄胜利嘴唇嗫嚅了两下，最终叹了口气，看向听见他妈的哭，都无动于衷的张新兰：
“一定要离吗？”
不知道为什么，张新兰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厌恶：
“不是你提的离婚吗？我现在只是同意了而已。”
离婚是他提的，之前是自己陷在里面，总觉得自己离不开、舍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可真当自己想开之后，她觉得，离婚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让她接受。
“……”
是啊，离婚是他提出来的，张新兰现在不过是顺着他的意而已，可为什么，他就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呢？
黄胜利无言以对，缓缓地坐在沙发上。
半晌，他才抬头，看向家里的几个孩子：
“他们，你们怎么说。”
老大黄义伟看了他一眼：
“我跟我奶，结婚后我奶跟我。”
张新兰张了张嘴，还是没问他对象同不同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