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青实在是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他患得患失。
与其被折磨,不如快刀斩乱麻,她来时下的就是这样决心。
李见明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温声问,“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
重青摇头,走到他案前,站定,直视他。
“是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了?”
重青点头,“你对我,是怎么看的?”
尽管她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真的问出口的时候,才发觉嗓子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又干又涩。
那样小声的话,带着窘迫的颤音,显得很卑微。
李见明面色微凝,低头翻开书,轻松道,“什么怎么看?你是说你的学习能力吗?虽天资不够,贵在勤能补拙。你是个不错的学生。”
姑娘家脸脸皮薄,李见明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但逃避的态度它就是一种回答。
彼此都不是愚笨之人。
重青不信他没听懂自己问的是什么,而李见明觉得,重青应该知难而退,放弃这个问题。
她站在那里,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室内只剩下安静的翻书声。
一个人站着,一个人不抬头,在无声中较量着。
李见明实在抵不过,合上书,“今日不习字了?”
只要重青点头,去自己的书案写字,这一切就揭过去了,恍若无事发生。
可是重青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