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安夫人心里一直恨着圣上。”重青感慨道。
折桑笼着手炉,看着窗外的飞雪,神思缥缈。
“我十岁时,下了好大一场雪,只觉得天寒地冻,清晨去给嫡母请安时,风霜如刀剑。屋子里冷冰冰的,屋外风更大,奶娘说我总是生病,好几回她都是和阎王抢人。”
“所以,我不喜寒冬。”
“我也不喜欢。我家里穷,棉衣里塞的都是芦苇絮,每年冬天村里都有老人被冻死。”
“我记得,苏琼安喜欢冬天。”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绝。与闺阁蜜友漫步雪中,观梅赏雪,煮茶赋诗,格外清雅。”
人间悲欢不相通,有人窘迫苦恼,有人欢喜享受。
“我曾远远见过,锦帽貂裘前呼后拥。”
重青,“娘娘怎么想起这些来了?”
折桑到时,静悄悄的,满地雪白,树木盆栽都被冻死了,一片灰败。
千百年来都没有改变的事情,怎么会因一个弱女子的而有所变化呢?
“我想去看看她。”折桑说着,收回目光,站起身来。
苏琼安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呵,你也差不远。”
苏琼安道,方才外面的动静不小,她听的一清二楚。
折桑叹气,有些感伤,“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我总想些有的没的。”
“圣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苏琼安正躺在床上,没有动静。
重青道,“听说安夫人病了,娘娘担忧她腹中的皇嗣,特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