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不太想叫水珀进来,就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也很好。
顾衡迟钝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长发。
青丝及腰,黑的像上品徽墨,即便室内已经不怎么亮堂了,却依旧能看见上面的光泽。
“你扯痛我了。”
“嘶!”
“松手。”
他的手是好看的,用来弹琴写字下棋都很厉害。
但是,他挽的什么?
他是在给鸡做窝吗?
他把她的头发当什么了。
顾衡悻悻的松手,有些窘迫。
她的头发太滑了,像水一样,总是从指缝溜走,他抓住了这绺,跑了那绺。
折桑不得不重新把头发梳通,透过镜子看见了他的不好意思。
笑他,“就丞相这手艺,还想给我日日梳呢,是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不如直接说了。”
顾衡摸摸鼻子,心暗想着,回头他好好练练,绝不能再给她取笑自己的机会。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长随都觉得自家主子是不是疯了,居然要给他一个下人梳头发,一边梳一边嫌恶。
长随被他扯的嗷嗷叫,等梳完了拿镜子一看,一阵恶寒。虽京城不少公子哥有断袖的癖好,虽顾衡也曾被断袖纠缠过。
但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想堂堂正正的做个奴才啊,苍天可鉴,他可对顾衡只有忠心,绝没有别的心思。
尽管他后来一直躲着顾衡,但是顾衡还是常常逮着他薅头发。那段时间,长随的头发直接天天大把大把的掉。
有被顾衡吓掉的,也有被他生生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