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绵长,屡屡被点燃,涌上头时,她想,是谁家的郎君,竟似鬼魅非要夺人心魂。
冷风一吹,她又认出了眼前人是大晋丞相,是艳阳窗前回眸笑的人。
顾衡永远无法忘记这样的夜晚,折桑喝了酒,他却没有。
他清醒着沉沦,看她露出破绽,又看她惶恐后退。
他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但更多的是欢愉。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疯,半点沉不住气,倘若他能制止,也不必深夜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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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桑是被晨风吹醒的,鸟鸣清亮,眼睛艰难的睁开一丝缝,见窗子依然是开着的,牵扯出大片记忆。
“时辰尚早,再歇一会。”顾衡惺忪道。
折桑默默挪开身上的爪子,一动才发现,浑身酸痛的厉害。
“天亮了,丞相还不走吗?”
顾衡闷笑一声,将她揽入怀中,一双桃眼直直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他的精神头倒是很好,神清气爽。
“娘娘可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顾衡几乎是一夜没睡,守着她,将那她那句“就是喜欢才不行”咂摸了一遍又一遍,七上八下的。
不等她醒来追问个清楚明白,他怎么会离开?
他紧紧看着折桑,不愿意错过她任何表情,心脏在胸膛砰砰跳。
她是不是,嗯,也喜欢自己。
“我说过什么话?昨夜里喝醉了,酒后胡言,如有什么不妥当的话,我向丞相说句抱歉,还望丞相不要放在心上。”
一盆凉水兜头而下,顾衡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唇边的笑也变成了自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