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深夜凭栏,看着她枯坐等候傅戎,可是她总是等不到,有时候傅戎直接睡在书房,有时候会去几个姨娘那里。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日日等,直到确定傅戎不会来了,才吹灭灯火。而他,站在远处阁楼上,静静的看着灯火一盏盏熄灭。
旧景重现,他带着一身凉意,推开了那扇门。
门发出轻响,“娘娘还没有死心吗?”
他的声音很冷冽,如同堆积千年的霜雪,带着锋利的冰锥。
一室安静,并无人答话。
顾衡捏紧了手中的东西,一步步走向室内。
从他站的位子看去,中间隔了屏风,视线被拦截在椅子扶手的一角,女子暗红的衣袖耷拉在上面,像是快要枯萎的朵。
“难为娘娘等这大半宿,可惜人家早已佳人在怀,舒适酣眠。”
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他很少说这么刻薄的话,执意去踩别人的痛处。
可是,她没有回答他,漠视了他。
俊美的容颜一半隐藏在夜色中,沾染上危险的气息,如玉的手掀起珠帘,他带着寒气渐渐逼近。
“你——”声音戛然而止。
椅子上的是一件衣服,而扰他心扉的人,睡的正香,眼睫卷翘如停驻的蝴蝶,脸蛋红扑扑的。
他的眼里先是错愕,后知后觉,浮起一丝懊恼。
他刚刚,在做什么?
对着件衣服说了大半天话?
猜猜,蛇是哪里来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