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的语气从不屑变成了幸灾乐祸，又从幸灾乐祸变成了浓浓的怨气。
能够看到纪艺这孙子吃瘪，这几年来可是越来越稀奇了，值得庆贺。
可头疼的是，纪艺这孙子只要一受委屈了，就会来自己这里出气。
这孙子，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出气筒了啊！
也就是自己日薄西山了，否则这孙子哪敢这么撒野。
“狗鼻子。”纪艺笑骂了两声，但也没有否认。
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看着河中显得有些暗淡了的浮漂。
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纪艺突然对朴大军问道：“老臭虫，什么是爱？”
朴大军随手拿起勺子抄了一勺玉米打入窝中，幽幽道：“身体与身体的碰撞，那就是最为极致的爱。”
纪艺满头黑线，双手握得咔咔作响：“老子问的是正经的，你别说些不正经的。”
“我说的就是正经话。”朴大军扭头看了纪艺一眼，噗呲一笑：“而且堂堂的纪老板找我这个死敌说这些，本身不就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朴大军，老子没和你开玩笑。”纪艺声音平静，看着似乎波澜不惊的打水河，继续说了起来。
“你说的不错，咱们是死敌，真正让我逮到机会了，我会想办法弄死你，你逮到机会了，也会想办法弄死我。”
“可真要说起来，正是因为你我之间相互了解最多，甚至比彼此更加了解彼此，所以我才会找上你。”
纪艺从来就不怕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朴大军的面前。
不是因为朴大军已经被他打垮了。
而是因为他清楚，朴大军对自己的了解远远比他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更多。
正如朴大军对他自己的了解，远远比不过他纪艺对朴大军的了解。
所以他今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