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光线昏暗,他又筋疲力竭,竟没注意楚玉身旁还有一个男人。
地面上的积水未曾沾染上他的衣袍半分,那人神色浅淡,目光却宛若十二月的寒冰。
虽做好了对方并非良善之辈的心理准备,殷晚辞还是很失望。
看到小徒弟的一腔真心竟被人这般浪费,饶是素来平静淡然的仙君,也有几分不满。
偏偏小徒弟还像受惊的幼兔一样拉拉他的手,尾音颤颤。
“师尊不要生气。”
作为当事人,她一定比任何人都失望,偏偏还在含着眼泪替对方说情。
“他只是现在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这么讲话的。”
“……”
真是傻孩子。
殷晚辞温声安慰自己徒弟两句,随之话锋一转:
“你的这位好友既自有打算,昭昭日后也不必再为他的事挂怀。”
“嗯!”
楚玉重重点了点头,一副被伤到心的模样:“我想回去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师尊,我们明天再去找掌门师伯吧。”
殷晚辞幽幽叹息。
他的徒弟是很重承诺的性子,说过的话便无论如何也要办到,从前到现在都是如此。
她要帮,便任她去吧。
也算是为她与这位江陵来的男子,画下一个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