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纳特先生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怎么就过不去了。
刚想用一贯的沉默来回避问题,发现妻子脸色显而易见地纠结起来,那是心疼钱的表情。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班纳特先生意识到不妙,“难道你没听到布兰度说的话,大学费用不花家里一英镑,你又在心疼什么钱?是不想让她去上学吗!”
班纳特太太立刻摇头,“不!你别乱说话!我怎么可能这样短视。上帝作证,我非常支持布兰度读大学,对全家人都有利。她的某个同学说不定就会成为你的女婿。”
假如去剑桥读书费用昂贵,证明进入其中的学生或非富即贵或小有资产,那是多么好的结婚对象备选地。
班纳特太太在这方面脑子转得异常快,她就是下意识有点心疼钱。
家庭年收入两千英镑,说少不少,但说多也不多。
全家的日常开销少不了。再说今年简21岁,伊丽莎白19岁,距离适合结婚的年龄越来越近,可她们的嫁妆刚刚存到一千英镑。
“我只是担心大学费用太高。布兰度说了不需要家里支持,但她穷到一天只啃一顿黑面包时,我们真的能不给吗?”
班纳特太太不了解布兰度获得的专利费究竟有多少,是不是能够负担四年的读书费用?
说着,班纳特太太怒瞪丈夫。
“怪你,是你没有说清楚为什么不上大学,是你没说清楚大学怎么收费。”
班纳特先生无法再逃避问题,“太太,您是对的,是我低估了您的想象力,给它可乘之机构造出一堆荒诞猜测。”
为了避免家庭矛盾,他少有地把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了。
“据我所知,这二十多年去牛剑两校的上学开销没有大幅上涨,每年平均在两三百英镑。伦敦的工人们付不起这笔学费,但对我们家来说不算问题。
当年,我没去大学的原因很简单——读或不读的最终结果,对我来说没有差别。”
班纳特家是有能力支付学费,但每年要花费家庭年收入的八分之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