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思片刻,打定主意,清声道:“师父,弟子此番有违门规。然而当年您带弟子上山之时,并不曾言明今日之事,也未曾说起过要弟子与那周天泽结为伉俪。我欲救表弟于死难之中,才不遵令师父。”
“婵儿,你莫要怨怪师父。我也是有苦难言,本来打算为你招纳夫婿,广纳英杰,来我孔雀洲。借此机会,让你能够借鉴他人炼气方法,完成葵水九阴之体。不想那异宝却出乎为师意料,突然降世。为师为了不打草惊蛇,才只带了你们师姐妹八人,去那险地取宝。人算不如天算,谁知最后却发生了那等怪事”安国夫人真诚语气,言语疏密有致,令人闻之心动。
天婵眉如远黛,眼波横陈,活动四肢,暗暗调匀气海涌动的元气。对安国夫人的话不置可否,她经历了先前的人心叵测、是是非非。此刻俨然已不再把安国夫人的话,当成真言律令了。
安国夫人面露难色,直言相告,顿声道:“至于你表弟,他他已经死了。”
“什么?!”天婵瞪大了眼睛,紧咬红唇,难以自制的大呼出声。
晴天霹雳!
此语直接让天婵魂海一片空白,双目迷离。
才刚刚站定的身形,转而倒在地上,她脑中毫无思绪,喃喃自语,仿似俗世中那些得了离魂症的疯人。
她无语凝咽,面庞不见一滴泪珠儿。
所谓伤心到了极点、痛苦到了顶尖,便是不闻不语、不声不吭,形同死尸!
“怎么会这样,会这样”
天婵来来回回反复颠倒着这句话,浑身失去了那种冷如冰霜的气质,眼眸也不再飞扬着神采。
良久之后,她突然抬起白皙的玉臂,翻起皓腕,纤指指向安国夫人,大声喝道,“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天婵思绪烦乱,心痛至极。她自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岁时幸运的被韩韵山收至身边,进而才衣食无忧,不再像行乞流浪时那么飘零困苦。
但她在韩家的地位,很是低下,名为养女,实则与侍女无二,韩韵山又不能时时处处维护着她。
直到
直到那个比她年纪比她身量高的吕光来到韩府后。
她的生活才真正的无忧无虑起来,才过起那寻常孩童所羡慕不已的公主生活。
是吕光一次次保护着自己,一次次为自己与韩家那几位公子打斗争执,更是他给了自己新生的机会!
她也说不清对待吕光是什么心情。只是当她知道自己被韩韵山许配给吕光之后,便害羞的躲在屋里,三天都不敢出门,也未敢与吕光说上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