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听说项梁把来讨说法的佃户打死扔出去了。
成然:啊?
这时候不赶紧安抚,搁这火上浇油呢。
……
项氏的督工拎着鞭子,领着人游走在各处聚居地,身后垒得高高的粮车上全是黄橙橙的稻子。
他家定的收粮日来了,督工正一家一户地收取新粮,一只硕大的斗被放在粮车最显眼的地方,这是收粮是用的量器。
都是一斗粮,但斗与斗之间的差距可大了去了。
大斗进,小斗出。
这只是富豪贵族们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手段。
这本是佃户们习以为常的一幕,但不知为何,看着被堆出稻谷尖尖的斗,他们觉得竟是如此刺目,如此难以忍受。
“管事的,您行行好,就不要冒尖儿了吧,今年收成早,地里没有增产,您给我们多留一口饭吧。我全家都给项氏干了几辈子,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求求您了。”老佃户趴在督工的脚下,一遍遍地哀求着。
他却被一脚踹翻了,粗糙的鞭子劈头盖脸地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呸!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督工狠戾地目光在一群拖着粮食口袋的人脸上一一刮过,他吐了口痰,“还有哪个想偷鬼少交粮的,站出来!”
他踢踏脚步,来回走动,“主家给你们田种,让你们有一口饭吃,谁知有些人竟然不知感恩,甚至还心生怨恨,埋怨主家没给他一个发财的机会。蛤?你们自己说说,这像话吗?”
“啊?像话吗!”
有人羞愧地低下头,反思起自己的言行,为自己怪罪主家而自责。
要不是给项氏当佃户,他们只能去做没有田没有房的流民,然后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死掉,发烂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