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睁开了眼,想要伸出手揩去母亲脸上的眼泪,却没有气力,张嘴说话,却直接吐了出来。
好难过。
现实中的陆柚在松软的床上缩成一小团,紧紧揪着被子一角,发出哼哼唧唧的挣扎声,让听到的人感觉心都要碎了,恨不得立刻将人拥入怀中柔声安抚——事实上,江鹤川也确实这样做了。
江鹤川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抽出两张纸巾帮忙擦拭冷汗,动作并不娴熟,但每一步都十分认真专注。
一旁床头柜上,正燃着陆柚问过用途的香,丝丝缕缕的香气,让陆柚在睡梦中沉得更深,无法知晓自己正任人摆弄。
事实上,虽然手上解开了陆柚的睡衣,可江鹤川的神态以及动作并无狎昵,如果忽略那泛上红意的耳根,看起来就像正准备做手术的医生那样心无旁骛。
在陆柚的眉宇舒展开后,江鹤川将人重新放回到床上,冷冰的手指在胸膛转了两圈,然后落在了左胸下方,那颗正跳动的心脏上。
因主人沉入了睡梦,连带着心脏的跳动也十分和缓,一下,一下。
一旁燃香的香灰掉落。
终于,江鹤川在那颗心脏跳动的间隙感知到了想要的,指尖在杂音处往下轻轻按压,手下白皙的皮肉凹陷出细微的弧度,柔软,温热,令人沉迷的鲜活。
“好可爱。”江鹤川叹息,将提前洗干净的手,重新用湿巾擦过。
下一刻,江鹤川用亮银匕首刺破了指尖,猩红色的鲜血涌出,在血液即将滴落前,放到恋人的唇边。血腥味是个问题,或许他应该提前准备好糖果……待会儿喂点清水。
陆柚,他的。
从两人最初相遇时就是这样。
陆柚恹恹的,他母亲又给他端来了药,仿佛用中草药泡过的铁锈味充满了口腔。
*
陆柚被闹钟铃声吵醒,先在床上痛苦的转了两圈,真不知道这热暴力的法子到底是在折磨谁,江鹤川早八的课为什么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