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个概念被青年挑明,他曾经一闪而过的念头也有了可以解释的方向。
松田阵平还记得青年那天的话:“这次除了没有吐血,被毒死的感觉和在医院里那回一模一样。”
当时他眼前站着的人已经洗了澡换过衣服,说这句话的重点也在后半段,意在说明或许两次都有组织插手。
现在松田阵平在意的变成了前半部分:也就是说,那次对方是没有吐血的。
这个细节没有说谎的必要,尤其这话意在指出两次下毒事件的联系。
但他回去后看到伊达航正在整理现场的相关照片,对方那时身上分明满是血迹。
“衣服被发黑的血泡透,连脸都被血污弄得看不清了,出血量一定很大,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身体表面一点伤口都看不到,旁边的小男孩头上都还流着血呢!”
伊达航是这么和他描述的:“很奇怪吧,那么多血哪儿来的?地面也没沾上多少,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甚至一度怀疑那根本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可惜当时尸体自己长腿跑了,有再多疑惑,看再多现场照片也查不清真相。
而栗山阳向……
栗山阳向显然没有任何要为自己伸冤的模样,对照他与那位高中生工藤新一的说辞,不难发现他们的确遭遇的是同一件事:
被人一闷棍敲晕,然后喂下毒药。
既然如此,对方那一身血是哪儿来的?
身为消耗品,三年过去却仍原封不动的烟盒、打火机与那一捧进口糖果进一步放大了疑点。
直到今天,伊达航提到一年前的车祸,松田阵平意识到对方看到的那个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受害者就是栗山阳向后,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极度荒谬的猜测。
而现在,青年将真相几乎以明示的方式摆在他面前。
“习惯啊……”
松田阵平抬眼看去,便利店的顶光苍白明亮,但与外面寂静的夜色相比,看着竟然也不由暗淡几分。
青年仍望着窗外,被玻璃扭曲的星辰倒映在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带出点细碎又朦胧的光。
他勾起唇角,像是被星光洗去温和的假面,浅淡笑意中闪过抹模糊的讥讽:“不过倒也没那么夸张,毕竟,生活总是要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