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同在市舶司谋生,家属们极有可能相互熟悉,秦放鹤心道,若这么多人都说外出挣大钱,偏偏出去了都没了消息,倘或家属之间相互问起来,岂不生疑?
这样有有动静的,也有没动静的,那些没动静的便不会起疑,保不齐还以为是自家男人在外没混出样儿L来,没脸捎信儿L。
或是挣了钱,却在外鬼混,不肯归来。
那女人哭了半日,又道:“如今说来,确实有些怪,说是捎信,可也是大半年一封,今年一早就没动静了……”
那必然没动静了,因为今年我一早就过来了,他们龟缩不出尚且来不及,又哪里顾得上继续善后?
秦放鹤暗自叹息,又让她努力回忆捎信那人的体貌特征,预备顺藤摸瓜。
几天后,捎信
人被找到,却是本地一个专门跑腿儿L的。
他说自己也不知情,原本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找他做的。
这条线索又断了。
然而本案多线并行,此路不通,另有他路。
前头秦放鹤将官窑的事仔细整理后上报,如今朝廷也派了人来接应、彻查。
另有牛家的案子,举报者甚众,而因牛家产业甚广,涉及到的辖区多且杂,一时难以整理。就此,秦放鹤也上了折子请示。
九月底,天元帝亲自回复,命案件所属地各级衙门不得推诿,需严查、彻查,秦放鹤可居中监督、调节。
得了这句话,秦放鹤彻底放下心。
如此一来,各地衙门不敢再踢皮球,牛家就没跑了!
来之前,金晖从没想过钦差办案会如此艰难。
五月出发,如今都快十月了,竟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