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在苗瑞手上,那么若死了,苗瑞也难辞其咎!
严英杰淡淡扫了他一眼,“早在问诊之初,上下三代就被苗瑞一发接入总督府了。”
如此明显的漏洞,是他想不到还是苗瑞想不到?要等你来说。
说来说去,竟是无计可施?
李仲迎来第二次沉默。
沉默的时间久了,严英杰的耐心也在一点点告罄,伸手端茶,隐隐有送客之意。
官员不可信,贪官更不可信,这会儿若把自己撵走了,剩下的戏还怎么唱呢?
李仲斜睨了他一眼,幽幽道:“大人,若眼下这一关过不去,你我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第一次端起茶盏来,用力喝了一大口,已经微凉的茶水一路划过喉管,落入胃袋,叫他整个人都有些发冷了,“苗瑞已在派人重测林场,对此,我无能为力,只好仰仗大人。”
图穷匕见,这几乎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严英杰端茶的手一顿,心中冷笑,可每每看到墙角那口宝箱,却又能奇迹般地平复一点火气。
话糙理不糙,林场牵扯到的东西太多,若果然都暴露在阳光下,他这个云南巡抚,必然难逃干系。
可谁能想到,苗瑞突然就要重测了呢?
若没有旨意,严英杰好歹还能设法阻拦一二,可如今……圣旨啊!
陛下竟如此绝情?
莫非京城那边,阁老处境不妙?可为什么之前他一直没听到风声?
不过纵然无恙,眼下只怕也是远水难解近渴。
“纸包不住火,”李仲的声音再次响起,“若那边执意要查,难保一点不漏
,出了事,总要有人担着……大人,您说是吗?”
果然无商不奸,无商不毒!这会儿就想找替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