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寻沉默很久, 挡着脸,像是要逃避。
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景春也没催他,心道沉疴顽疾还是得慢慢解决, 也不能逼太紧了,真逗得自闭了可怎么办。
这小树, 以前也这么害羞吗?
好像也没有。
只是确实拘谨被动很多, 或许那时候不敢, 把自己当个养在家里的灵宠,目的是为了哄她高兴,压根儿也没想过男欢女爱, 是两个人的趣味。
“嗯。”她出神的时候, 桑寻突然应了这么一句。
景春回神, 疑心自己听错了:“愿意?”
他深呼吸了一下, 似乎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然后认真回了句,“嗯。”
他总觉得, 欲望就像是一只肮脏丑陋的野兽,而他心里那只,格外的不堪,于是总想压制它, 把它藏起来, 最好她一点都窥探不到。
即便她却说,欲望是无罪的。
但枷锁戴了太久, 他已经摘不下来了。
而他现在在做的, 无异于在凌迟自己,把自己片成碎片,把羞耻碾碎在她眼前, 把那些肮脏的不堪的东西摊开给她看,把罪恶涂抹在她身上。
因为他想要得到她。
完整的,肉身,和灵魂。
景春觉得他的眼神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变得幽暗了很多,像是湖水变成了井水,从清澈干净,变得深不可测。
那眼神里是一种带着罪恶感的欲望。
显得沉重和压抑。
但至少,学会外露了。
景春凑过去,亲了下他的眼睛,像是某种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