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 景春才变回原样。
推开车门走下去,桑寻的神经突地一跳,侧头看向车窗外的人, 实在很难想象刚刚她变成一根植物缠绕在自己腰上。
桑寻掐了下眉心, 深呼吸片刻,也下了车。
他看起来还算正常,但仔细看, 其实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接受认知之外的事物对于他来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难。
但也没有那么容易。
颠覆性的认知, 是会让人对整个世界都变得疑神疑鬼的。
因为建立起来的对世界的认知, 突然之间崩塌了。
景春都有点于心不忍, 于是又起了给他找神相的念头。
他的灵体一直没办法觉醒, 说到底还是神相缺失的缘故。
他早点醒过来,很多事或许也就更容易搞清楚一些。
富贵儿那傻鸟, 嘴里没几句正经话,
根本不靠谱。
景春一回到家里, 踢掉鞋子, 脱掉外套, 就往卧室里跑。
富贵儿像块儿饼一样烙在飘窗上,平板里正在唱着甜腻腻的情歌。
他一个张口闭口老子爷的粗犷抠脚汉子鸟, 每天净搞点少女心的东西,实在是很变态。
景春过去,把它拎起来,掐着它的脖子急慌慌问:“混沌兽到底什么情况下才会离开云虚天, 扶桑女儿没死会是因为什么,扶桑的神相到底怎么能快点找到,快说!!”
富贵儿被晃得眼冒金星,愤愤然道:“踏马的, 再晃给老子晃散架了,叫你带上我你不带,现在想起老子了。”
它傲娇地扭过身,一副“我不理你”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