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卧的床是正常1.5米的床单位。比主卧的床榻小, 且高,溺在绵软里, 他说像在坐船。
有点儿晕。
李铭心问,为什么睡床榻,以为是出自什么审美。
池牧之给出的理由很心酸。
神经功能由麻木恢复正常感知那阵儿,人高度敏感,疼痛异常剧烈、难忍。他腿疼得打滚,没有意识,等缓过来,身上撞得青一块紫一块。所以, 房间门没有多余的摆件,床也选了接近地面的日式床榻。
李铭心问很疼吗?
他笑,贴向她鼻尖, 半真半假问:“你怕吗?”
夜无声流动。
她望着对方瞳孔里那个平静的自己,还是那句话:“不怕。”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吗?”
“不知道。”
“那你说不怕?”以为她知道呢。
“你问了,我就答。”
“那你答得不诚心。”
“诚心的。”李铭心攀着他的肩, 认真说,“你问我怕不怕,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所以他问怕不怕,答案肯定是不怕。她没什么特别害怕的事。
池牧之看着她, 迟疑:“我死……你也不怕吗?”
她想也没想,斩钉截铁:“不怕。”
“好。我听懂了。”池牧之调侃:“就是我疼的时候你之所以不怕,因为疼是我的事,所以你不怕。”
她埋入他的起伏,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