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他就是忍不住,更控制不住地想,自己到底配不配她施予的好。
说完,不免忐忑,可当他重新抬头,却见秦云敷面色并未有他所想的失意沉重。
她只是轻轻歪了下头,似有些愁忧,再开口时,她用着狡黠的口吻,轻松述道。
“我不知道,原来你一直这样在意这件事。崇礼,先前我可能没有专门跟你说起过,原本在我下山前,师父师娘便有意给我撺掇婚事,可是他们介绍来的那些人,却无法叫我心生丝毫波澜,于是,我渐渐的对成婚一事生出抗拒和抵触,也将期待放得很低,最起码,它一定是要排在我行医之愿后面的。”
“知我心头烦忧,傅师兄主动提出要带我下山行医诊救难民,我因此得以松喘口气,所以说,当时你出现的突然,其实也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一方面,救济堂的困难迎刃而解,另一方面,我也再不用头疼应对师父师娘的牵桥搭线了。”
周崇礼稍显怔然,半晌后才终于挤出句话来。
“那,那你可曾有恨过我?”
秦云敷并不犹豫地回复,“从来没有。”
周崇礼又道:“相较于你师父师娘为你择选的那些人,你后面决定选择我,在你眼里,是否只是从矮个儿里拔个高的?”
“……”
秦云敷眨眨眼,被他这话逗得忍俊不禁,当下实在没忍住地笑出声来。
周崇礼受不了她这一笑,报复似的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板肃道:“还笑,这样想来,反倒我是被利用的一个了。”
秦云敷正想否认,却听他闷闷补充了句,“算了,反正,我也乐意。”
……
两人出城,刚过城门,一辆马车从后驶过,并骈而驱。
闻听动静,周崇礼掀开马车窗牖挡帘,视线向外略看过去,就看到一张熟悉面孔,从侧旁那辆马车车窗里映现而出。
是傅荣初。
周崇礼眯了眯眼,吩咐车夫停下。
三人相对,秦云敷不免惊讶率先出了声:“师兄,你怎也会在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