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酒, 脑袋有点晕,人有点犯懒……陈翡还本来就懒,他这会儿是连走路都不想走了, 就腻在周渡怀里,他头发毛毛的,但很顺,还亮。
他在周渡怀里滚了下, 领口下歪乱,锁骨是很细腻的白, 兴许是因为醉意,他眼尾被酿了一尾红, 唇瓣也是殷红, 淌着血般瑰艳的色泽。
他很漂亮,非常的漂亮,这会儿还像是被捏化了一样,气息又柔, 呼吸或者眼神, 就连胸膛随着心肺的起伏、卫衣那轻颤的视感,都像是引导着人犯罪。
周渡望着他,细细地望着他, 却只是把手轻轻地落在陈翡的发梢,他的手很大,又稳, 从手背到小臂刻满了细细碎碎的疤, 但让他痛的始终不是这些疤,是疤痕下的那些诘问、责骂。
言语不带刀刺,却能深深扎在心脏里。
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他就是个扭曲的神经病。
不能做自己想做的,那是错的。
不能说自己想说的,那也是错的。
他小时候,每每展露下自我,迎来的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骂和铺天盖地的竹条,压抑和疼痛伴随着他整个童年,让他清楚地知道。
没人喜欢他这样。
他喜欢的,想要的,都是错的。
他这样就是有病,就得改。
……
周渡的声音很轻:“我也想去找你的。”
陈翡很不耐烦别人碰他脑袋,这是他这个年纪的人不可侵犯的尊严,但他这会儿好懒,周渡撸的他好舒服:“那你怎么不去。”
周渡低了下头:“我怕你不喜欢。”
陈翡歪了下脑袋,他确实不怎么能喝酒,脑袋一晕,人就不怎么清醒,从心了好多,周渡那张脸就是很合他胃口。
眉眼鼻唇都是他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