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认为那是完全露怯的表现, 于是强迫自己直面着萩原研二,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词汇作为回应。
“是哦,会偷吃的小老鼠。贝莉知道吗?”
“不、不知道!”
她怕自己不听话的行为会让萩原研二讨厌自己, 下意识地冒出一句“不知道”后,又立刻察觉到自己的不对。
她想立刻承认错误,但又很害怕。
当听到贝莉犹犹豫豫,极度心虚地说出不知道的时候,萩原研二开始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生气——
偷吃蛋糕并不是一件多么多么过分的事情,甚至于这根本不是一件“事儿”。假如贝莉能够在偷吃蛋糕的第二天,主动来或者是在他问的时候坦然承认这件事,那萩原研二只会告诉她太晚吃甜食不好,再告诉她吃完东西一定要记得刷牙。
但顾左右而言他就不对了。
“是吗,那小老鼠是怎么打开冰箱,把剩下的小蛋糕吃掉的?”
“贝莉、贝莉……”
贝莉结结巴巴地开口,两条小短腿缩在被子里不安地踢了踢,额头鼻尖冒出几点心虚的汗来。原本睡得红润的小脸蛋立刻充血,变成了一颗不自然的大番茄。
她不擅长撒谎,眼神飘忽地东躲西藏,恨不得时间能够闪回到昨天晚上,她做什么也不会去偷吃那一块小蛋糕。
萩原研二没说话,甚至还是往常那副含笑的好脾气模样,笑盈盈地看着贝莉进行一场拙劣的表演。
每个人都不想犯错,在犯错之后用说谎来掩饰过错、逃避责任也是能够理解的事情。虽然这样的谎言并不正确。
但小孩子就是这点也格外可爱——
还没学会如何自如地说出精妙的谎言,没来得及成为那些满嘴谎言却不以为然甚至还为自己瞒天过海沾沾自喜的大人。
那点天真的、诚实的羞耻心格外可爱。
眼眶发红,贝莉圆圆的蓝眼睛又变成湿漉漉的可怜模样,那颗小小的心脏无法担负起那样复杂的情绪与压力,最后实在是无法承担下去——
“呜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