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沈大少现在只想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什么功名利禄都靠边站。
沈大少说道:“陆宜人,陆青天的本事我们是知道的,你女扮男装跟着陆青天破案,身为邻居,我们也知道。你又恰好在城隍庙遇见了,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你一定能够找到凶手。”
沈大少为了配合陆善柔查案,把父亲来往的信件文书、还有以前在成都当知州时的考满成绩、以及从入选翰林院就开始的工作履历都交给陆善柔查看。
目前,这些东西都堆在八角小楼的书案上。
陆善柔埋在这些故纸堆里,渐渐摸清楚了沈金柄在成都当知州时如何敛财了。
知州管着当地财政和刑名治安,沈金柄很聪明,他没有从财政上动脑子——来钱虽快,但太容易被人掌握把柄。
那就从刑名上着手,沈金柄遇到人命案或者平民打官司,就甩同知和通判,他只喜欢处理有钱人之间的钱财纠纷,吃了原告吃被告,最后和稀泥,把事摆平,还能再得一份“孝敬”。
这种比较隐蔽,毕竟银子又没有嘴巴,说自己从哪里来的。况且有钱人一般不会和当官的作对,吃
亏就吃亏,钱可以再赚,若被官员盯住了,可能会被整得家破人亡。
只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有钱人如果能够找到比沈金柄还大的靠山,再加上地方官场上各种复杂的派系斗争,沈金柄吃了几次瘪,考满得了中等。
觉得力不从心,再继续外放,怕是要被彻底拖下水,还不如回京城当京官,见好就收。
沈金柄在成都外放的履历没有什么可以造成深仇大恨、引来杀生之祸的事件,那就把时间往前推一推,推到了他还在翰林院当翰林的时候。
这一查,陆善柔倒是有了意外发现。
沈金柄从翰林院庶吉士毕业之后,分到的第一个差事是从七品的检讨——这是一个史官的职位。
沈金柄当七品检讨的时候,在紫禁城里当差,是编写弘治帝起居注的。
也就是把皇帝一天到晚干了些什么都记录下来,类似于六百年后的一个人形“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