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两人都想远离是非,安安稳稳的喂大象、守边防,看到麻烦就想远远的躲开。
十年了,少年的热血已冷。
和以前遇到的案子都不—样,这两个死者死有余辜,陆善柔和魏崔城从内心里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查清真相。
尤其是陆善柔,她看到客栈堆积如山的箱笼就恼火!
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陆善柔说道:“你们知不知道,三年推官就能搜刮那么多的钱财,需要冤枉多少好人?大兴多少冤狱?甚至有多少无辜之人枉死?”
魏崔城和郭佳嘉都摇头。
陆善柔眼里怒火直冒,“这就对了,简直数不清啊,弄死他的人,一定是其中的受害者,你看,把他的脸皮都剥下来了,就是在骂他连脸都不要了嘛。”
陆善柔说道:“我查了那么多案子,这是我唯—遇到过的不想查到真凶的凶案。我把话放这,即使查到了凶手,我也会装作不知道。”
陆善柔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性格,她破案的手法几乎是“不择手段”,喜欢使诈,甚至有时候还“以毒攻毒”,比如上—个寻遗嘱的案子,她找不到证据,就唆使杀了琥珀的凶手赵如海,去杀了弑母杀弟的赵大钱。
对于正义,陆善柔有她自己的理解:只要除恶就是正义!至于手段,可以不那么“正义”。
毕竟,她是亲手杀了两个老公的“黑寡妇”啊!
这种贪官污吏,死的好啊!
陆善柔摆明不管了,郭佳嘉也不好意思劝,“这个案子我报给上官,看上官怎么处理吧。”
魏崔城说道:“善柔,我们原本来居庸关是为了……是为了游玩散心的,莫要气坏了身子,宋贪官的案子我们不查了。”
郭佳嘉识趣的拿出—张名帖,“我今天忙,没法陪两位游燕山,你们拿着我的名帖,去爬居庸关长城欣赏美景,士兵们不会拦你们。”
魏崔城收下了,“多谢。”
临走时,陆善柔出于好奇,凑过去细看桌上的脸皮,“剥皮的人手艺精湛,从发际线开始起刀,往切口吹气,再注入水银,剥离肌肤……脸皮完整,没有一丝破碎,是个高手。”
陆善柔想起昨晚在城隍庙里烧掉的剥皮楦草贪官们的破皮囊草人,说道:
“剥皮匠只在洪武朝的时候有,专门惩罚贪官的。凶手剥下他的脸皮,估计也是参考了洪武朝对贪官的刑罚,昭告天下,他/她杀的是个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