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师们离开了似家客栈。
宋大少呸了—声,“我们有的是钱,京城那么多镖局,还怕请不到人护送?—群酒囊饭袋!我一个铜板都不会你们!”
这宋大少和其他宋家人既不打算办丧事,也没有人上楼过问查案的进展,居然围成一团,开始商议另请那一家镖局护送他们和财物回老家了!
好像楼上被剥了脸皮的宋推官只是一个陌生人。
真是令人心寒啊!
看到楼下这一幕,陆善柔等人心里有了个底。
魏崔城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陆善柔说道:“箱笼里都是民脂民膏,这个宋推官生前不知道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三年就积攒了这些钱财,贪的太狠了。”
“我爹当推官的时候,两袖清风,俸禄也就够糊口。亏得我母亲嫁妆厚,理财有道,家里生活富足。你们看看这个宋推官,全家都是吸血的蚂蟥。”
郭佳嘉满面愁容,“沈金柄和宋推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们在—夜之间死在居庸关,这就很麻烦了,我真是倒霉,轮班值夜而已,被我给碰上了。”
魏崔城看着昔日同袍,深有同感,曾经他们都是热血少年。
他是牟斌的义子,牟斌对他实在太好了,有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说他其实是牟斌私生子什么的,少年人的自尊心是敏感的,他不顾牟斌的阻拦,非要去山海关戍边,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远离肮脏的谣言。
郭佳嘉也是差不多的原因。那时候武定侯爵位悬而未定,他年少气盛,觉得父辈祖辈这一百多年来只为争夺爵位,蹉跎青春,一事无成,跟魔怔了似的。
祖先武定侯郭英是靠自己打出来的爵位啊!为什么不能靠自己挣前程,非要把一辈子都堵在夺爵上呢?
郭佳嘉作为二房嫡长子,不参与夺爵,决定离开京城,奔赴边关,效仿祖先,为自己打出成就。
魏崔城和郭佳嘉都是京城名门子弟出身,不约而同去山海关,—路上就成了熟人,两人性格—静—动,魏崔城精通火器,去了神机营。
郭佳嘉脑子灵活,见识多广,去了斥候营,都从小卒做起,升为了小旗、然后是百户。
十年前,两人满脑子都想参与一项项任务,越危险越好,着急立功证明自己。
—场失败的任务,让两人见识到沙场的残酷、死亡的恐怖、以及他们本身是如此的渺小、无能为力……
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唯一能够改变就是自己,从保家卫国的大情怀,变成了能够把那群战友家的孤儿寡母、老去的爹娘照顾好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