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希望我怎么证明,或者说我能怎么证明?”瓦里斯反问道,“民间确实传说着几种辨别方法,但无一不需要孩子和双亲俱在,而学士们也早已通过实验证明:包括滴血在内的各种方法都不可靠。即便是劳勃国王,不也最终都没搞清楚他那三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伊耿·坦格利安由他父亲雷加的挚友琼恩·克林顿一手带大,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如果他不是真的,克林顿伯爵又怎么可能肯为他自毁荣誉装死,隐姓埋名十多年?”
“谁又能证明这个克林顿伯爵是真的?我所认识的鹫巢堡伯爵可是个骄傲的年轻人,也是个爆脾气。他怎么可能愿意当‘奶’爸带孩子?我不太信。”
“奥柏伦大人不信,只管到鹫巢堡去见一见真王之手不行了?”瓦里斯毫不犹豫地说道:“克林顿伯爵这十多年来发生了些变化,但可没毁容,您既然熟悉他,应当认得出来。”
奥柏伦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兄长。
坐在一旁轮椅,读完信件后便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道朗·马泰尔开口了:“瓦里斯大人,无意冒犯——但如果来个人带封信给我,我要派一个兄弟过去核实其内容真假,我的家族早一个人都剩不下了。”
“道朗亲王的担心很有道理。”瓦里斯面‘色’如常:“这样,为表诚意,我愿留在多恩为质。”
……
你当人质?十个太监的命也没自己唯一的弟弟重要,道朗没把这句话说出来,摇摇头:“算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亲爱的外甥想要我做什么呢?多恩壮士密如沙……那只是一句壮胆的话,并不是每个多恩人都是红毒蛇。多恩领,再加一个每次来到维斯特洛都会战败而归的佣兵团,这一点也不像是能夺取铁王座的组合。”
“再加河湾呢?”
“河湾?”道朗的表情略微变化:“他们凭什么帮忙?让我来猜猜……你所说的伊耿·坦格利安,已经与玛格丽·提利尔订立婚约?”
“不,伊耿的王后将会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瓦里斯摇摇头:“为避免将来因继承权产生纠纷,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最后的这对坦格利安彼此结合。伊耿国王许诺了玫瑰一些别的东西——安全、家族延续和话语权。史坦尼斯可不是劳勃,只要敌人愿意屈膝便可展示仁慈……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支持其弟叛‘乱’的提利尔家。对河湾而言,既然必定要承受铁王座的怒火,何不拉一两个盟友,轰轰烈烈地打一场?”
“提利尔家?”奥柏伦哂笑一声:“连吃两场败仗,君临那一战更是损失不小,他们怎么仍不肯死心,还要继续折腾?真是毅力可嘉!”
“河湾地是河湾地。”瓦里斯还以微微一笑:“哪怕再吃两回败仗,它也是七国最瘦的那匹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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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叫人无法反驳,尤其是领土大部分是沙漠,人口和物产皆位居七国末席的多恩。
面朝流水‘花’园的会客厅里短暂地安静下来,只余窗外鸟啼虫鸣和清风吹动,半晌之后,道朗才重新开口:“多恩十多年前流的血已经够多了,现在,我妹妹的大仇已报,我们无意再参与纷争。”
“大仇已报?”瓦里斯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尖声说道:“亲王是指拿到了‘魔山’的头?如果这叫大仇已报,那我可能是太高看多恩人的血‘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