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仰头,水珠从下巴顺着喉、锁骨流下,跟浴缸中的水汇合。
几步之外,严均成穿着白色浴袍,带子松松地,他偏头,对着镜子在刮胡子,余光瞥见她在一点一点地呼气,不由哑声道:“热了?”
泡过澡后,脸颊绯红、双目也变得异常水润的郑晚迷蒙地扭头看他一眼。
“是有点,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那就早点起来。”
郑晚:“……”
“你还没刮完啊?”
她等着他快点出去,难道要她直接从水中站起来吗?
他也在乎个人形象,至少她没见过他胡子邋遢的一面,连胡渣都很少见。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磨蹭什么。
严均成放下刮胡刀,用清水将脸跟下巴洗干净后,慢条斯理地扯过毛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他走过去,俯身,双手随意撑着浴缸边缘,似乎是在深思什么,郑晚正要撵他,谁知道他竟然将手伸进了浴缸里。
“你……”
下一秒,随着哗啦一声,他将她从浴缸里抱出来。
郑晚的脸上都溅上了一些水,水珠挂在她睫毛上,将坠未坠。
“别叫,带你去冲个澡。”
他低沉地说着,抱着她又来了花洒下。
花洒的水,很像那一年倾盆而至的大雨。
东城那几年里都逃不过一个魔咒,那就是高考必下雨。他们那一年倒是稀奇,那两天闷热得很,一场大雨姗姗来迟,8号深夜才响起一声惊雷。
那时她早已经累极,沉沉入睡。
睡觉前还哽咽了一句,“身上好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