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家抛出的这一消息不亚于平地惊雷,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瞬间噼里啪啦炸开了锅,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尽是质疑,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都不肯相信说王天昱死了。
这分明就不可能嘛!
见众人好似全然不知情,管家再也忍不住唾骂出声:“公子尸体是我亲眼所见岂能作假?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这么多人连个公子都看护不了,要你们又有何用?就该一气儿打死了才好!”
管家说的狠辣,众人却心知这未必是玩笑话,若公子当真出了事,他们几条命都未必够赔的,只因他们的卖身契都在王家手上捏着,算是王家的家仆,换句话说他们这些人就是王家的私有财产,可以跟物品一样随意买卖,连命都不是自己的,更遑论其他?
见管家满脸凶狠,口口声声都是要发落了他们为公子偿命,有胆子小点的仆妇已经禁不住打击歪在了地上,剩下的人也都个个面露惊慌,一时间地上跪了一片,俱是磕头高声求饶的。
秦执有些看不过去,立马就哼笑了一声,凉凉开口:“我说王管家,要是没记错的话,陛下前些年才修改了律法,哪怕是家仆也不能随意打杀,怎么你们王家就这么大威风,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视人命如草芥,这莫不是没将陛下旨意放在眼里?”
签了卖身契的家仆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主家财产的一种不错,可当今圣上是个有仁心的,已经明令禁止动不动就打杀家仆不将家仆当人看的行径,你说要自由买卖适当处罚可以,但若是闹出人命了,官府照样能追究主家责任,哪怕王少卿是官身也不例外。
只是一般签了卖身契的人大多都是走投无路的,就算是闹出了人命,大不了舍点银钱也就打发了,压根就没人去为这去上纲上线与权势人家抗衡,毕竟贱命一条,治不了几个钱。
被秦执这么一呛声,管家顿时一噎,表情就跟吞了只死苍蝇似的想骂都骂不出来。
陛下是有这么一道旨意不错,可大户人家谁管这啊,反正又没人会闹到官府去,再说了,他们家老爷好歹也是一堂堂四品大员太常寺少卿,寻常百姓哪有这个本事跟朝廷命官掰手腕?能给几两银子封口费就算不错了。
管家心中不以为然,但当着岑暨的面却不敢反驳,只能讪讪表示是一时失言。
岑暨懒得管他是失言还是真心话,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看着跪在地上面露惊恐惶惶不可终日的一众仆妇管事,冷声发问:“到底谁是王河?”
这回倒是没有人敢装哑巴了,几乎是岑暨话音刚落,众人就已经伸手齐刷刷指向其中一个模样稍显清秀的年轻男人,同时还不忘往旁边挪,直接就给空出了一片真空地带:“他是,他就是王河!”
年轻男人:“!”
眼看自己已经被众人锁定,一直试图将自己往人群里埋的王河脸色瞬间惨白,同时心中还生出一丝惨遭背刺的悲怆,说好的大家一起共进退呢,怎么能这么快就将他给卖了?!
王河欲哭无泪,看着准确捕捉到他眸色锐利的岑暨,王河艰难咽了咽口水,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是小人就是王河。”
岑暨淡声问:“之前王天昱出门是你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