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令立马道:“燕姑娘放心,这些下官方才都已经遣人预备好了,热水什么的都有。”
说起这,苏县令就不得不为他的先见之明点了个赞,他一早就遣人回来传话了,叫将驿馆拾掇起来,以防沈将军他们要入住,就算硬件设施一时半会儿换不了,但基础服务总得跟上不是?
“那成,”燕宁果断拍板:“就驿馆,挺好!”
将沈景淮与燕宁的互动看在眼里,苏县令心中不禁还嘀咕了两句,燕姑娘不是和岑世子一伙儿的吗?怎么感觉好像和沈将军反而关系匪浅呢?
见他俩意见已经达成一致,苏县令又去看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岑暨,见他还是一贯的冷眉冷眼,一看就知心情很是不佳,苏县令不禁又想起了之前被嘲讽溜须拍马的恐惧,连着态度都不禁谨小慎微起来,斟酌发问:“世子,那您...”
“驿馆!”
其实在听到燕宁说要住驿馆之后,岑暨心中就有过一瞬间的动摇,方才破庙那短短几息的肢体言语交锋对他来说不亚于暗夜惊魂,他现在浑身上下哪哪儿都觉得不得劲儿,哪怕都快将手擦秃噜皮,但那股温热柔腻的触感就是挥之不去。
若是按照他以往一贯的作风,对于这种投怀送抱毫不知羞的女子他该是横眉竖对冷言相讥,可他今日就像是脑袋被油糊了似的,哪怕心中再多讥讽之语可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徒落下风。
岑暨心中憋恼,完全不想再与燕宁扯上半分关系,连名字尚且听不得,更何况是同处一个屋檐下?
岑暨有心想要避开,但骨子里的骄傲又叫他驻足,凭什么该他躲!
岑暨心中这样想着,不觉就又将目光看向了燕宁,也不知是不是凑巧,正好就见她打着哈欠往这边看来,睡眼惺忪眸中似乎还带着水痕,平白添出了几抹憨态。
憨态?他怕是瞎了!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岑暨目光仿佛是被烫了一下,匆忙转头挪开视线,形容还有些狼狈。
不对!
他为什么要挪???
岑暨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些的脸色,“刷”地一下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