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
也只能是大白。
黎谱垂下视线,少年的发色与大白的毛色一模一样,几乎都是纯粹无暇的白色,但有一缕灰色从头顶垂下,仿佛挑染;一头蓬松的短发让他整个人显得很乖,而脑后的明显更长一些,有些像垂下的羽冠。
连睫毛都夹着不少雪白色。
少年这双黑亮清透的眼眸里,看不到一点陌生,唯有熟悉与信赖。
“你……”黎谱斟酌着要说的话,“站得起来吗?”
白高兴摇了摇头。
下一秒,他看见黎谱凑近的面孔,接着被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身体腾空,视角升高。白高兴惊然睁大双眼,本能地抓住黎谱的手臂,他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更紧地托住后背和腿弯。
十足的安全感。
白高兴转动视线,从这个角度,他看见被自己撞得一片狼藉的浴室。大概是他站到置物架上后才变成人的缘故,那个架子被十分彻底地压坏了,固定的四角只剩一角,上面的罐子瓶子全部掉了下来,滚落一地。
“黎……”他抬起手指,发声流畅了不少,“那个,不……捡吗?”
黎谱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在上面停留了没一秒,“等下我收拾。”
“……嗯。”
很轻。
这是黎谱的第一感受。少年的身体是年轻人特有的单薄颀长,就算铺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也没多少重量。
不知道和他是鸟类有没有关系……
但,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的。
黎谱尽可能忽视刚才抱起少年时不经意碰到的柔软触感,快步将人带到卧室,轻轻放到床上。
然后去衣柜里给他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