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万山无聊得都想回山谷那边找个杂草丛里躺着睡觉去了,可此时却被眼前这两个娃娃给逗得险些憋不住笑,当真是有意思得紧。
他决定留下再多瞧一会热闹!
姜五郎听着高城方向的喊杀声放心不下自己那倒霉外甥,在甲一的陪同下,借着月色和火光,脚步一深一浅地从山谷那边赶了过来。
等走到近前,瞧见了外甥手里拿着的紫金镶玛瑙汉白玉石的短管千里镜后,姜五郎哆嗦着手指,面带侥幸地问甲一:“那那、那根短管千里镜,应该不是我姐夫书房里珍藏的三根千里镜中最精致的那根,对不对?不不,那肯定不是千里镜,是这混蛋小子寻摸来的假玩意儿,对不对?”
甲一平凡的路人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平凡的怜悯来,语调平静道:“回禀姜五爷,小主子手里拿的就是老爷书房里珍藏的三根千里镜中最精致的那根,小主子离府时偷摸着带出来了。”
姜五郎只觉得生无可恋,哀嚎道:“完了,等回到了北疆,怕是就连我也躲不过姐夫的马鞭了!哎呦喂,这混蛋玩意真要害死我了!”
姜五郎哆嗦又问道:“除了千里镜,他没有再偷拿其他东西吧?”
甲一犹豫道:“……还从夫人妆匣里拿了五百两银票。”
“哦,那还好……”姜五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比起千里镜,五百两银票实在算不得什么。
林晔亭闻言老神在在地瞥了姜五郎一眼,心里对韩叔重的顽劣程度又有了新的评估。
韩叔重毫无所觉,正聚精会神地继续转播道:“换阵了!攻城贼匪换阵了!铁甲玄龟停在了城门前百米远处,头颈伸出来了,看来是要准备撞开城门!”
“高城守军的防御当真十分不堪,羽箭并无多大作用,投石也不见成效,高城城墙上难道就未曾配备弩车不成?!真是一群榆木疙瘩!若再不斩断玄/龟//头颈,高城怕是要危矣!”
“……”
见外甥一本正经地在那评判输赢,姜五郎都忍不住替他尴尬得脚趾扣地!
当着破军将军和禁卫军前锋营百户的面,你小子就没发现自己是在班门弄斧么!
你扭头瞧瞧,除了你自个,又有谁去关注战场了,都在瞅着你表演乐子呢!
林岁晚也乐呵呵地看了韩叔重一眼,拿着桃脯问:“小哥哥,你吃桃脯么?”
“不吃。”
韩叔重左眼盯得有些发酸,赶紧将千里镜换到了右眼来。
林岁晚十分善解人意道:“好吧,那我帮你把桃脯都吃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