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梁舒迅速收回手, 仍被溅飞的油点烫到。
她还未反应,手指就被握住,带到水龙头下面。
冰凉的水柱冲刷指尖,疼痛刚从神经传到中枢, 余下的就被遏止在半途。
她有些怔然, 呆呆望着对面的人。
“都当妈了, 还这么不小心。”
闫幼芳一边说, 一边专注地看着那根被凉水冲刷的手指, 先冲了几秒,又翻过来检查, 才稍稍松口气。
转脸发现梁舒正对着她出神,不由笑开, 另一只手在她跟前晃晃。
“看什么呢?”
“……”
那双温柔的眼睛带着熟悉的笑意, 仿佛能将窗外阳光尽收眼底,与从前一样明亮温和, 让梁舒恍惚找回幼时的感觉,又似乎有哪里不同。
她张了张嘴, 犹豫两秒, 陷于沉默。
梁舒其实原本想说,刚刚走神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整夜都在做梦。
那个梦很长, 很不好。
是现在回想起来都会浑身发冷的梦,她在那个梦里听闻噩耗,梦见她最重要的朋友——眼前这个她, 在国外出了事故。
最后一面, 彻骨冰冷的医院停尸间。
那张她最熟悉的面容上永远没有了那份温暖的笑容。
从那之后, 她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仿佛失去生命中唯一的光明。
她患上很严重的抑郁症,拒绝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