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听着从宋砚璟口中问出来的话, 脸色倒也还是很平淡, 他缓缓抬眸,朝他看了过去。
深深的一眼,带着几分嘲弄。
他舍不舍得不要紧,宋砚璟倒不像是心甘情愿的样子。
裴闻微微抿了抿唇, 他说:“我随她高兴。”
宋砚璟垂下了眼, 挡住了眼底晦暗的情绪,他淡淡笑了声, 似乎是不信的。
这样也好。
裴闻松了口。
他可不会松口,咬断她的脖子也要把人弄回去。
宋砚璟没再作声, 漫不经心喝了杯中的温酒, 烈烈的浊酒过了喉咙,烧得心头发麻。
宋砚璟在大理寺审过那么多案子, 最擅长查人。
阮洵期的家世早就让他查了个底朝天,世代清贫, 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他这么个读书上有些天赋的。
阮洵期在宋砚璟眼里,简直就不堪一击。
悄声无息搞死了他,比碾碎蚂蚁还要容易。
只不过阮洵期的老师那里不太好应付, 到底是传世大儒, 想要糊弄过去, 不大容易。
宋砚璟也摸不透裴闻对他这个师弟的态度。
故而这段时间才没有贸然出手。
宋砚璟心里想了许多, 其实最好的法子是等阮洵期考中了功名,入朝做官,光明正大的用罪名将他拿捏至死,反而比私下悄然弄死了他要省去麻烦。
宋砚璟原以为裴闻会忍不住要出手, 等了这些日子, 裴闻好像真的放下了, 舍得将他自小叼着娇滴滴的小郡主放了。
也有可能,裴闻是等着他们来动手。
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