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烦人,我要回房间睡觉了。明天就叫船过来吧,再呆下去也玩不尽兴。”
“你就只想着玩……”寿洲翔吾还是一脸的厌恶。
花野时昌翻了一个白眼。他拿出手机了才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没有信号,想要叫船也叫不了。
“明天,做最后的告别吧。”下河洋二突然说,“以后再也无法相聚了,明天就留给我们做最后的告别吧。”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虽然说着“什么最后的告别”,但大家分明也都默认了他们无法再相聚。
其他人都坐电梯上了楼,只有麻生三墓和下河洋二还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沉默半晌,麻生三墓问:“下河君,为什么还是打算把大家都杀死呢?”
下河洋二缓缓抬起头,对麻生三墓微笑道:“麻生,看出来了啊。”
“下河先生现在的表情很明显地彰显着,‘虽然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很讨厌,但没关系很快你就可以去死了’这样的话。”
“麻生不是向我保证过,你不会用行为学来分析我的吗?”
麻生三墓不为所动,“我清楚地记得我的原话中还有一个‘非必要情况下’的前提条件。并且曾经我那么说是因为我和下河先生是朋友,那是出自我对朋友的隐私的基本尊重。但现在已经不是了,现在的下河先生对我来说——”他的语气平静到冷漠,“是正在谋划违法行为的罪犯。”
“麻生……”
“下河先生现在这样的表情难道是想要让我愧疚吗?”麻生三墓歪了歪头,“如果说是想要我因为愧疚而心软的话,那么下河先生想必要失望了。”
下河洋二叹了口气,“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朋友’这个词。”
“或许吧。”麻生三墓并不在意下河洋二的话,仿佛那些对他来说只是废话而已。“曾经我也期待过友谊这种东西,但是下河先生不是说过吗?‘不管是谁,和麻生做朋友只会感觉到恐惧’——其实我也会觉得害怕,似乎不管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会破坏到脆弱的关系。告诉下河先生真相、下河先生会责怪我毁坏了你的平静生活,不告诉下河先生、下河先生也会指责我的隐瞒。如果不管那条路都是错误的,那么往回走也是正确的选择吧。”
“麻生,是在责怪我吗?”
“我没有责怪下河先生,我只是想告诉下河先生,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们的感情需要修复,因为它本身就是破碎的。下河先生,其实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是朋友,就像对待吉平先生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