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忍俊不禁,回过头来就被在灵堂里念经念了一天的道士狠狠瞪了一眼。
“既然人到齐了,那祭拜仪式就开始了。”道士看着年岁颇大,头发半百,高高瘦瘦的,穿着道士袍,道士袍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五分大裤衩,赤着脚在棺材旁走来走去,然后大喝一声:“跪!”
云安吓一激灵,然后就看着在灵堂里的所有林家人啪嗒一声都贵了下来,除了站在最前头的云安外婆。
唯一一个没跪的云安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格外显眼。
见云安站着不跪,那道士眼睛一瞪,凶神恶煞的指着云安,刚要开口训斥,面前却落下了一片阴影,他眼皮跳了跳,抬眼看去,见到了一张典则俊雅的脸。
花弶只微微一蹙眉,道士心中便慌如打鼓,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花弶牵住了云安的手腕,将他带离祭拜队伍
“你……”道士想训斥,却被花弶偏头看过来的凶戾眼神所慑,吓得讷讷不敢言语,缓了半晌后才道:“你……你这样做是违背……”
道士的话还没说完,花弶便不紧不慢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奶奶,楼道里黑,他下台阶时没注意崴了脚,不严重,我已经帮他处理过了,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但是要祭拜肯定是不行的。”花弶对着云安外婆道。
这灵堂里真正主事的人是谁,只有蠢人才看不清。
云安外婆听花弶这样一说脸上原本还露了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掩盖了过去,淡定的点了点头,道:“那安安就一旁坐着吧。”
花弶带着还没回过神来的云安,找了条椅子坐下了。
夏宛在人群里被迫无奈的跪下了,一边跪一边给云安使眼色,让他帮忙想个理由,在一旁看热闹的金子吟挡在了云安面前,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孩子气的模样,对着夏宛做口型道:“好好跪着。”
夏宛气得恨不得跳出来揍金子吟一顿。
“你这样带我出来,没关系吗?”云安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嫣红的唇像春日里盛放的带着露水的花瓣,引人采撷。
“你想跪?”花弶反问道。
云安摇了摇头,他自然是不想的。
花弶嘴角扬起一个冷酷的笑,他虽然坐着可姿态却比那些故作高高在上模样的人更高贵,“我从未向人下跪过,像这样的小鬼,就算我愿意跪,他们也承受不起。”
“你笑什么?”花弶看着脸上一直隐含笑意的云安,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