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安笑道:“你爸啊,是对国能死心了,所以选了卓越,你还年轻啊,对未来不能没有规划吧。”
巩平撇了撇嘴,摇头道:“其实我并不看好国能,即便是国能跟思维塔克合作,我还是不看好国能。周叔,我不是你们系统的人,有些话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一个国能的一线员工在中东地区的年收入,税后为二十万,二程师三十五万,平台经理六十万,如果有灰色收入,两百万也不成问题。而事实上,一个项目,过去的经理级人物超过三到五个,工程师十数名。干活的员工却只有几个,带着一帮当地的临时工玩命的干,一群人吃着西瓜抽着雪茄看得欢声笑语。这样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吗?”
又被教育了!
上一个教育周建安的是方长,这一次换了巩平,却让他没办法发作,因为人家说的是现实。
巩平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在国外待的时间太长,脑子有时候不太够用。周叔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周建安摆了摆手道:“先不说我没那么脆弱,就拿前几年我在国外去考察的时候,接触到的一些国际能源巨头,问了问他们一线职员的收入,差不多十六万刀的样子。一个普通的员工收入是我们公司员工六倍左右,的确很夸张了。”
巩平压低了嗓子,在周建安耳边小声道:“不怕,有平均收入嘛,平均下来也得二十好几万啊。”
“臭小子,挖苦谁呢?”周建安笑骂了一声,看了看时间,这天儿啊是没办法再往下聊啦,于是摆了摆手道:“快走吧,两个月以后再见,到那时还得靠你多多帮忙呢。”
巩平知道自己击中了周建安的痛处,他故意的!
从小就生长在这种系统当中,他对系统理应是感恩的,可是后来却慢慢地觉得这当中的味道不对,死水一潭不光没有活力,而且还正在让这个企业内的员工丧失斗志。
他们莫名的优越感在外面世界的人眼中越发的可笑,原来穿着鲜红的工装买菜都是一种炫耀,而今避之不及地将它们藏起来,这是为什么?
原来总会自豪地对系统外的人宣称自己是国能的工人,连特么去会所选妹子都能选到漂亮的。而今都不好意开口说自己是干什么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们在挥霍,他们毫无作为,他们在浪费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激情与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