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打车回了研院寝室。
她刚洗漱完要睡下, 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哪位?”
“苏小姐,是我。”沈筵的秘书在门外道:“沈总让我送了手机来。”
苏阑打开门,并不准备要, “我用不着, 拿回去吧。”
“那我不好交差啊,沈总的脾气您也知道, 他是只问结果的。”
大年下的,确实没必要为难人一秘书。
她接了过来, “那麻烦你了。”
沈筵给她的是那年九月才刚面市的iPhone5S,第一部采用指纹解锁的手机,他在香港出差时就给她买了,只不过苏阑一直都没抽出空去转移内存数据。
郑臣推给她的人办事十分牢靠, 在春运如火如荼的节骨眼儿上,给她弄到了一张回扬州的机票,直到她到了机场地勤引她登机,她才知道人是航空公司的副总。
苏阑到扬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匆忙打了个车回家属院,她在这里长到十七岁上大学,再没法途经故土的春秋。
北京干燥,而扬州湿冷, 道路两旁的落叶被扫成凌乱几堆, 全无五朝古都那种银杏遍地, 直引诗情到碧霄的意境。
将这个全住着退休老干部的大院更显得空旷。
爷爷去世以后,家里只剩下奶奶一个人,为了方便照顾, 她妈也搬到了这里住着。
苏阑敲了敲门, “奶奶, 妈妈。”
何丛一身薄呢衫出现在她面前,母女两个见了面也依旧淡淡的。
她半天才道:“回来的刚好,洗手吃饭吧。”
倒是奶奶更高兴些,“我等了几天,就盼着听这声奶奶,小囡快来坐。”
何丛把汤端上来,“她哪次不是先叫奶奶起?谁都不如您亲,我这当妈的都得往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