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我打破了沉默,沉重道:“进来说吧。”
“谢谢。”陈安琪轻声开口。
我如受重击,却只是“呵”了一声。
曾经最亲密的爱人,现在回自己的家,都要对我说声“谢谢”。
莫大的讽刺。
她换了鞋,规规矩矩地坐到我身边。
似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陈安琪又往旁边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
我觉得有点窒息。
陈安琪这次回家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语言,都像根刺一样深深扎进我心脏,拔都拔不出来的疼。
她翻了下包,无声地拿出一页纸和一支中性笔,推到我我身前的茶几上。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显得分外刺眼。
我告诫自己,现在我们关系已经不一样了,再不能对她露出半分真实的情感。
如果她觉得我们是在互相折磨,那我就放她自由。
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陈安琪那种极端的不信任,简直彻底摧毁了我最后一点幻想。
或许,我所能她最后做的两件事情,其中一件就是离婚了。
我拿过签字笔,脸色平静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手一直在抖,手上的中性笔似乎重愈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