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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55】(2 / 8)

我又看向正在检查尸体的诸伏高明,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跟他通话的情形。话说,我刚才突然间有了对他更深的体会——诸伏高明这人比我想象中的更擅长看人观物,识人辨事。

其实我很理解目暮警官的担心。

我早年有段时间是没有办法看自由落体的大物件,像是自然的下雨落叶是没有问题的。但每每看别人抛扔掷物件的时候,我都会有强烈的失重感、晕眩感和恶心感。诡异点的说法就是,我会有一瞬觉得自己成了那个物体本身,在半空中抓不住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能忍受剧烈的下坠。而我这个人本身则处在灵魂脱体的状态,没办法动。

这个毛病确实是从我目睹我老爸坠楼时开始留下来的。不过那时候,旁边的大叔第一时间就把我的眼睛捂住,拽着我回身。我是站在地上,闭着眼睛感受到□□与地面强烈碰触后的巨响的。那种麻麻的感觉从脚底一路爬到头顶,清楚地告诉我落在地上的人曾经还做过怎么样的小挣扎,这一度曾经成为我的噩梦。

现在仔细想想,也许被萩原研二说中了,也许正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我爸那张脸。

就算我爸在梦里面坠楼,我永远都只能看到一具后脑勺对着我的尸体。

事实上,我一开始也没有觉得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因为依旧可以正常生活,只是偶尔会觉得不舒服。像是参加球类运动,像是学生们在教室里面抛掷东西互相打闹,我以为的心悸都是心情浮躁,就没放在心上。

后来是出了问题后,大家才开始发现我不对劲。

那大概是我爸葬礼结束后的第三个月。

刚好碰上学校的老校舍要重建。那会回家的时候,校方提醒学生们不要经过老校舍的方向,为了安全,必须要走新校舍方向的正门。可我人爱偷懒,就只走老校舍的方向。因为我可以少走几分钟的路,也不喜欢那么迂回。

那段日子我一直都那么走,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直到那一次,我回家的时候,一个装满工具的工具箱被工人一个挪身蹭动,从三楼高的地方径直掉了下来。我那会到现在都不太清楚细节,只记得据工人回忆所说,他一直在提醒我,让我躲开。而原本我可以躲的,可我却一直盯着那个沉甸甸的工具箱下坠。也不像是吓傻了,就是整个人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结果“嘭”地一声,工具箱毫无悬念地砸破了我的脑袋。我那天带着满脸的血,去医院缝了好几针。

之后我自然是开始见医生,吃药,用系统脱敏治疗法慢慢地改善我的情况。做了一年多的疗程后,我基本也没有什么问题。到现在,其实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多影响。刚才算是十年来第一次看到有人坠楼,所以我没有反应过来。可是,我的心悸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我只是不希望他们继续大惊小怪的。

老实说,这会让我很着急,着急我怎么还没有把过去的事情全部放下。

……

我等着的这几分钟里面,人群外挤进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他不顾刑警的阻拦,朝着人质浅利小姐的方向用力地挥着手,紧张地大喊,“奈奈,你没事吧?”

浅利奈奈听到声音之后,也从原地站起来,不带一刻停留,朝着那青年飞快地跑了过去。两个人就像影视剧里面演的患难情侣,刚经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生死别离,唯有夸张且用力地拥抱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与对对方的珍视,就很让人无语。

虽然以我的视角是看不到谁落泪了,但是听到两方颤抖的声音,感觉两人随时都能哭出来。

“奈奈,我找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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