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眨眨眼睛,黑发巫师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帝都御前审判的时候,我背叛了你…背叛朋友,这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可怕的罪孽了。”小教士韦伯表情一黯,突然苦笑一声:
“呵呵…不骗你,当那些教会卫兵来的时候,我其实以为他们是你派来的——我告诉你自己‘没错,是时候了’,如今的你已经是拜恩公爵,你当然有报复我的权利。”
“哪怕希尔维克执事将信笺递到我的手上,一次次重复告诉我‘这是真的’那时候,我也告诉自己这只是你设好的圈套。”小教士的头越低越深。
“为什么?”洛伦继续明知故问,勾出对方的话。
“因为我不配…不是身份,不是地位,而是我真的不配。”韦伯的声音都在颤抖:“尤其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更让我确信了——我不配!”
“我是什么?一个被教会拿来要挟你的工具,还是拜恩和天穹宫妥协的产物?我是傀儡,是工具,是武器——唯独不是拜恩主教!”
“所有人——甚至有可能包括你——并非是认为我有这个资格和能力,而是出于野心和权谋才将我放在这个位置上的!”
激动的小教士猛地抬头,表情痛苦到了极点。
默默倾听的黑发巫师,笑容从眼底一闪而过。
“韦伯,你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是吗?”
小教士猛地一震!
“那个告诉我,决不放弃自己的理想,踌躇满怀的准备改革教会,从基层开始,成为主教,再步入帝都,重塑圣十字的教义,让失落百年的‘旧经’再一次引领帝国的信仰……”
黑发巫师每说一句,小教士韦伯的身体就剧烈的抽搐一下;面颊张红,咬牙切齿,张开的双手死死支撑着膝盖。
那表情,就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厮杀,决斗一样。
“那个大言不惭的说,要让教会成为每一个信徒的天国,而不再是信仰的囚牢……”
“要让被高举在穹顶的天国,重新落回地上,要改变全世界的教士韦伯……”
“已经死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