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娴担心他误会,赶忙笑道:“老伯,这孩子是我们在乱坟岗捡的,然她还没有断奶,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喂。”
仙人的事,老农哪里管的上对方是捡的偷的,还是怎么来的。
观这小姑娘仙人面善,他便壮着胆子说出心里憋着的话:“半月的孩子,可不兴这样包嘞。”
众人不怒反喜,可算遇到个懂行的。
周林赶紧拉着老农仔细询问该如何照料婴儿,又跟着对方挤奶煮奶,羊他们是带不走的,羊奶却恨不得存上三天的量。
其他人跟着松口气,都累了许久,便趁他们忙乎的时候,各自找地方歇息。
“我有点后悔。”
郝娴叹气,悄悄对裴霁道:“说是要来看爹娘,实际上根本没同他们相处多长时间,自己就好像是个客人,别扭的很,你呢?”
裴霁假笑:“郝大叔一向对我都很好,那豌豆黄哪里是你爱吃,分明是我喜欢吃的东西,坦白交代,你是不是同他讲我的身份了?”
郝娴心底一虚,干笑。
“二狗这个名字也代表了美好的童年记忆嘛……”
“打住!”
裴霁忿忿:“一点都不美好,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的半年,我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当初郝娴临了还不忘坑他一把,让他从一个有点怪的乖小孩,无辜变成了一个只在表面乖巧的蔫坏。
“郝村长家的晾衣杆是谁练单双杠给折断的?南瓜上是谁练瑜伽轮给插的棍子?还有那俩灌满沙子的葫芦,是谁做出来的哑铃?害我娘舀水的时候泼了一身泥!又把我骂了一顿!”
裴霁越说越来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娘生怕我学坏,给我请了一大堆先生,天天教我礼仪气度,直到我回仙门,还又学了整整五年!”
郝娴心道,怪不得你现在这么爱装腔作势,原也算是‘用一生治愈童年’了。
她摸摸鼻子:“我不是还送你礼物了嘛,那可是全沧澜界独一份。”
裴霁冷哼。
“呵,请问那张画着小人背包袱的‘愚人’,是让我给你带零食的意思吗?!持杖而坐的‘女祭司’,是说你坐着我站着的意思?!倒挂的‘倒吊人’,是要我再多做两组引体向上?!还有……”